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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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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行立刻沖進他們剛剛才出來的洞口:“木蘭,你在哪裏?”然後就看見她拉著墻上垂下來的一根樹藤,慢慢滑下不遠處的一個深坑裏。

“你別動,我過來拉你起來。”傅思行喊。

“沒事,我馬上就要撿到了。”木蘭小心翼翼地彎下腰,伸手取下掛在石壁上的項鏈,揚起來朝傅思行揮了揮手,落在手心的的鉆石跟她的笑容一樣璀璨。

“小心!”傅思行大吼一聲,木蘭聽到頭頂上的聲響擡頭一看,一塊大石頭突然松動滾落下來,她連忙向一旁閃避,可是根本就來不及……

傅思行死命地跑過去,終究是沒趕上,眼睜睜地看著木蘭被大石塊砸中頭部,然後跌落下去。

“木蘭!”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傅思行就要沖下去,被趕過來的齊子軒死死扯住:“這裏有專業的救援隊,你別下去!”

木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只覺得頭好疼,身上也疼,還有單調的儀器聲刺得耳朵生疼,木蘭艱難地擡起手,摸到了頭上包裹著的紗布,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這是在醫院裏?

木蘭努力地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她的化妝品小工廠發生問題,資金鏈斷裂,為了度過這個難關,她不得不打電話給許久未曾聯系過的傅思行,想要賣給他祛疤產品的配方,可是站在傅氏集團樓下打電話的時候,天上突然掉下一團黑影,然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原來自己這般命大,竟然沒被砸死?

“木蘭,你終於醒來了,太好了。”耳旁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木蘭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穿著病號服,拄著拐杖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周詩穎?”木蘭記得這個漂亮女孩是自己的大學同學,還在同一個宿舍裏住過,不過當年兩人的關系一般,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如今她這般驚喜的模樣是什麽意思?

“是我呀,木蘭你怎麽了,摔傻了嗎?”

周詩穎拄著拐杖上前兩步,在她的床頭坐下來:“你突然摔下去,真是嚇死我們了,你也是的,項鏈再寶貴,也沒有自己的生命寶貴呀,幹嘛非要去撿呢?你是不知道,傅師兄當時的樣子都快瘋了,回來之後,他寸步不離地在這裏守了你三天三夜,後來終於支撐不住昏倒了,現在還住在隔壁病房沒有醒過來呢!”

項鏈什麽的,木蘭表示完全聽不懂:“你說的傅師兄,是傅思行嗎?”他守著她三天三夜?就算自己是在他的公司樓下出的事,那也不至於吧!

“對呀!”周詩穎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木蘭你這是怎麽了?你是不記得什麽了嗎?”說是失憶又不像啊,她明明還認識她,也記得傅思行的名字。

木蘭腦子裏一團漿糊,她要好好理清一下思緒,可是一閉上眼睛,工廠裏的煩心事又冒了出來,客戶天天在廠裏鬧,要求賠償,經銷商把貨全部拉了回來,要退貨拿回貨款,供應商隔一會一個電話打來催帳,工人鬧著要結清工資離開,整個廠子鬧得像是一個菜市場。

木蘭頭痛欲裂,可這些事她還真不能不管。

“你能借個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嗎?”木蘭問周詩穎。

“給你。”周詩穎掏出手機給她,“你要找誰啊?”

木蘭接過她的手機,感覺有點奇怪,這時候大家都是用的觸屏手機,怎麽她拿出來的這個居然還是好久以前的翻蓋款?莫非她們這些有錢人喜歡玩覆古?

不過這時候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要先打個電話給她工廠的一個姓李的主管問問情況,她出門去找傅思行的時候,交待他暫時盯著工廠裏的事,不要鬧出太大的亂子的,如今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聽到這句提示音,木蘭掛掉電話再重新撥了一次號碼,這次她很小心地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下去,最後還念了一次顯示出來的號碼,確認沒錯了才按了撥號鍵,結果還是空號,怎麽回事?

木蘭問周詩穎:“你知道是誰送我來醫院的嗎?我想找我的朋友找不到,我的手機又不知道去哪裏了。”

周詩穎奇怪地說:“不就是我們送你來的嗎?你究竟想要找誰?在島上沒有信號用不上手機,所以你的手機一直放在行李裏沒有拿出來,現在已經先幫你送回家去了,你要的話我讓齊子軒去幫你拿來?”

木蘭這是徹底糊塗了,似乎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那麽她到底是睡了多長的時間啊?

“那個,你可以告訴我,現在是什麽時候嗎?”

周詩穎擡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十點。”

“那日期呢?”

“2009年五月十八日。”

木蘭徹底呆住了:“你是說,現在是2009年?不是2016年嗎?”

周詩穎這回徹底相信木蘭的腦子確實有問題了,她按鈴叫來了醫生:“醫生,我朋友她該不會是真的把腦袋撞傻了吧?”

醫生拿出木蘭的腦部ct照片看了一下:“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呀!不過由於腦部受到重擊,思維可能暫時會有點混亂也說不定,你們不要著急,好好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能好的。”

周詩穎拍著木蘭的手:“你聽到了吧,先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可是木蘭哪裏睡得著!

如果周詩穎說的沒錯的話,那她就不是獲救,而是重生回了2009年,那當時的她是怎麽樣一個情況呢?

木蘭仔細回憶著,2009年她剛大學畢業一年多,大學畢業一年多,五月份,應該就是畢業實習出了岔子,剛失業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她租住在地下室,每天吃白水煮面度日的時候,木蘭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我住院的醫藥費怎麽辦?”

周詩穎簡直要無語了:“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入院的時候傅師兄早就交足了費用。”

木蘭又要不明白了,如果現在是2009年,那她就不是在傅思行公司的樓下出的事,那他幹嘛要負擔她的醫藥費呢?

見她一臉迷惑的樣子,周詩穎說:“好啦,你就不要想了,再想下去人真的變傻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吧,木蘭認命地想,既然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反正那麽多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以後再怎樣又能差到哪裏去。

周詩穎拄著拐杖出來,走進了隔壁病房,齊子軒正雙手用力地按住床上的傅思行:“你來了就好了,快點幫我叫醫生過來,這家夥說什麽都要到隔壁病房去看木蘭,明明醫生說了不讓他亂動的。”

“我沒事,我就去看一眼她怎麽樣了。”傅思行掙紮著說,“你快放開我。”

“木蘭醒來了,不過剛剛又睡著了。”周詩穎說,“傅師兄你先別去吵她,我跟你們說個事。”

傅思行安靜了下來:“什麽事?”

“木蘭好像失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總是就是思維很混亂的樣子,她認識我們,可就是好像完全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了。”

“選擇性失憶?”齊子軒說。

“沒錯!”周詩穎一拍大腿說,“就是這樣,我記得電視上說人會有選擇性失憶是因為有些事情她潛意識裏想要忘記,所以才會故意想不起來的,你們說木蘭會不會就是這樣的情況呢?”

“難道說我們之前發生的事是她不願意想起來的?”齊子軒猜測說。

“嗯,有可能就是這樣。總之你們記住了,不許在木蘭面前亂說話,如果是她不願想起來的事情,那我們也都不要提了,我不想讓她不開心。”

傅思行黑著臉說:“她不可能是故意要忘記我的,我們之前明明都和好了。”

周詩穎說:“說不定木蘭要忘記的就是你拋下她的那件事呢?然後順便連那之後的事情也一起都忘記了,你還說呢,她好像都不記得我是她的好姐妹了。”說起來周詩穎就覺得委屈。

傅思行喃喃自語:“如果她真能忘了那件事,那也是件好事。”這件事一直是木蘭的心結,也是她一直以來不願意重新接受他的原因,如果她真的能忘了這件事,那是不是說明,她以後也不會那麽排斥他了?

“對了,木蘭那項鏈是不是在你這裏?”周詩穎問傅思行。

傅思行點點頭,拿出了項鏈,這項鏈木蘭摔下去之後還一直緊緊地握在手心裏,直到進手術室前,醫護人員才從她手中取出,交給了傅思行,他就一直帶在了身上。

“這樣吧,我們去試探一下。”周詩穎說,“這條項鏈是你當初離開的時候留給木蘭的,如果她不記得了這條項鏈,那就說明她肯定是不記得那件事了,這樣的話,我們就誰也不能再提起之後的事,免得她再次傷心,怎麽樣?”

傅思行表示同意,只要她不再記得這個心結,就算要他重新追她一次,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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